是邱瑞最乐意的,捏着胡子就告诉翟让:“现在杨广身边,宇文化及是个什么样的人,宇文成都又是个什么样的人,张须陀是个什么样的人,萧瑀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……”好像啊,他洞察了一切,洞察了世事。他愿意把自己这种洞察分享给翟让。翟让那个求知的眼神让他感到满足。所以爷儿俩走得很近。
那么在这几天内,虽然程咬金大队人马没来,但送信的已然送到瓦岗山了,已然把程咬金要脱袍让位的事禀报给了丞相、军师、大帅。作为一字并肩王的翟让自然也知道了。哎呦!翟让一听这个,“咯噔”一下子,心说:陛下,你怎么那么鲁莽啊,你当过家家呢。这王位说让就让啊?!哎呦,不行,我得赶紧地找老王爷商量商量……
于是,翟让就找到了长平王邱瑞,把这事告诉了邱瑞,就问邱瑞:“老王爷,这个李密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您觉得他做瓦岗之主,怎么样啊?”
“嗯……”这邱瑞又开始摆起谱来了,“李密李玄遂呀——唉!此人有才有能,但是无德呀……”
“哎呦,怎么个无德法?”
“老夫看他是外君子、内小人的一个人,一个笑面虎!你别看他天天地跟你说话笑眯眯的。但是,暗中动刀子,狠起来比谁都狠、比谁都毒,杀人不见血!可以同患难而不可以同富贵的这么一个人呐!而且,这个人最擅长演戏了。表面上能够把你迷惑住。其实,在你晕晕乎乎的时候,就中了他的道儿了。对此人不能不防啊!哎呀……当今天子怎么能够把王位让给这么一个人呢?此乃瓦岗之大不幸也!哎呀……瓦岗山要大乱喽……”
长平王邱瑞就对翟让说了李密过去的一些事情。越说翟让对李密的印象越不好,越说越不好。
那么今天,一看大家都沉默都不反对,那哪行啊?我是瓦岗二把手,我是瓦岗的一字并肩王,这事儿我得说!
这是翟让的好品质,他一直有那么一种主人公精神——这瓦岗是我创办的。甭管怎么说,我是瓦岗创山之主,我是瓦岗的元老。我说话我就是拍老腔,你们还能把我怎么着呀,啊?你们都不敢说,我敢说!你们都不敢讲,我敢讲!借着今天喝了两杯酒,酒一遮脸儿,脑袋一充血,这才站起来。
但你站起来,你就说你自己的反对意见不就完了吗?他为了增强自己反对意见的重量性,他把长平王邱瑞给拽出来了——“不信,你们问问长平王,王驾千岁对这李密早就看透了!王驾千岁就告诉我了,李密的德行不好,不配为瓦岗之主!”
哎呦!长平王心说话:翟让哎,你可算把我给卖了!咱俩的话你能给外人说吗?这、这、这、这一点政治敏感度没有啊!你不瞅瞅你的力量能不能左右这个朝局?左右不了!明天人家李密就是瓦岗之主。李密当了瓦岗之主,反对他的本来就你一个人,现在就剩咱俩人了。李密又是个外君子、内小人之人,又是个睚眦必报之辈,他难道不拿咱俩开刀吗?翟让啊翟让,你这一句话呀,把咱俩的命都给送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