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拉卡什盯着阶下的叶西清,眸底掠过一丝讶异。
这张前不久才出现在国府榜首卷宗上的脸,竟会突然出现在非洲审判庭。
他暗自蹙眉,叶西清绝不该来这里,他也不希望叶西清来到这里,端木的案子本就棘手,少年的出现只会让局面更难掌控。
“大审判长大人,我为我的粗鲁与不请自来道歉,但是事关重大,迫不得已。”叶西清的声音打破沉寂。
普拉卡什尚未回应,殿角的端木突然回头。那双眼窝深陷、毫无神采的眸子,恰好与叶西清对上。
他看着端木那副被抽走所有锐气的狼狈模样,心里暗叹,这几日的审讯,是真的磨垮了这个曾经鲜活的青年。
叶西清显然也被端木的模样惊到,脸色微变,深吸一口气后,声音带着坚定:“端木,我来还你清白了!”
“我……你们……”端木张着嘴,话不成句。当他的目光扫过叶西清时,这才注意到汪勺等人,看清那一张张熟悉的脸时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眼眶突然泛红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原来他们都来了……
“简直岂有此理!”
一声怒喝突然炸响,阿琼德拉说道。
“审判长大人,您瞧瞧这小子!未经允许就擅闯审判殿,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谈什么‘洗清冤屈’,这分明是没把咱们非洲审判庭的规矩放在眼里!
依我看,没必要跟他废话,就由我亲自动手把他们赶出去。”
普拉卡什闻言,缓缓眯起了眼睛。
他沉默着,目光在叶西清的坚定和阿琼德拉的怒容间转了一圈,殿内的空气,瞬间又紧绷了几分。
“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了,既然来了,我想你应该是做了些准备的吧?”普拉卡什说。
“审判长大人....”
阿琼德拉这时想要插话却被普拉卡什瞪了一眼。
“阿琼德拉审判长,我不希望在我讲话的时候有人插嘴。”
“是。”阿琼德拉抿起了嘴唇,不再说话了。
这家伙怎么回事……平日里,对于案件漠不关心,今天吃了炸药了?
普拉卡什皱着眉头想着。
此刻,原本都还在呼唤让叶西清“滚出去”或“抓起来”的词都消失了。
普拉卡什深吸一口气说。“给你十分钟的时间。”
叶西清瞬间喜笑颜开。“感谢大审判长。”
深吸的一口气叶西清抬眼时,目光已扫过庭内或质疑、或鄙夷的脸,最终定定落在普拉卡什身上。
“审判长大人,我必须先澄清一件事——被告人端木耗费心血研发的蛇鳞病特效药,从来不是导致患者暴毙的凶手!那些患者死,根本是有人精心策划的栽赃!”
“而真正策划这一切的罪魁祸首,此刻就坐在这审判庭里,看着我们为他编造的谎言争论不休!”
她故意顿了顿,目光如淬了寒的针,缓缓扫过旁听席,最终牢牢锁定在角落那两个身影上,“那就是……”
话音未落,叶西清已猛地抬起右手,食指稳稳指向桑托斯父子的方向,“巴茜国首,桑托斯父子!”
“什么?!”
惊呼声像炸雷般在庭内炸开,有人猛地从座位上站起,有人看向身旁的同伴。
好多人都吓了一跳,但也有一半以上的人只认为叶西清是在胡言乱语。
旁听席上,若昂的脸色瞬间从苍白转为铁青,流下了一滴冷汗。
一旁的桑托斯却依旧稳坐如山,仿佛被指控的人不是自己。
他缓缓抬眼,看向叶西清的目光里带着几分猫戏老鼠的玩味,嘴角甚至还勾着笑。
等庭内的骚动稍歇,他才慢悠悠地开口,声音里裹着几分慵懒的嘲讽:
“凶手是我?